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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家在塞外并无势力，佃农也不可能翻身，中央早就发不出军饷了，只有华州有纸钞。别离辛就这么走在土路上，心想母亲教会了自己怎么生存，可没教自己怎么真的去骗好人……

入夜，别离府邸。一队骑兵飞驰而至。在正门停了下来，为首那位军官对后面十几骑摆手，示意他们原地待守。然后径直向府内走去。

“止步！”门口的守卫左右交叉明晃晃的戈。挡住了军官去路。门内也有六把弩对准了他。

“什么？看明白我是谁！误了大事有你们好去处！”军官指着守卫大声喝斥。

一名管家听到喧哗赶忙前来，看看是谁敢来别离府闹事。挑着灯在昏黄中望去，终于看清了那军官。

“哎呦！二爷！您回来啦！”那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别离族长烨的从兄别离奎。那名管家赶忙压低身子，请别离奎进来。“去去去，连二爷都认不出来了，明天自领20大板。”把守卫驱赶后，管家又是鞠躬，“不知二爷有何吩咐，叫小人好安排。”

“族长呢？”别离奎继续向府内走去。

“这，族长已经休息了，这都快二更天了。这这这，不太好吧”管家赶忙跟上，但仍不敢抬头。

“哪呢！”

“在..在庶院”被别离奎狠狠瞪了一眼后管家便交代了。

“庶院？哼！”

庶院内，别离烨正无奈的教育别离辛。起初是辛未在规定时间内回府并且翻墙进来，结果摔下来动静太大就被上报到自己这里。谁料想一番询问后才发现自己这便宜儿子居然还和从兄别离奎嫡长子别离坤琇发生冲突，甚至带一帮杂役把人家堵在巷子里。但在训话后发现辛竟然只是替一个佃农丫头出头，烨就更懊恼了。

“你让为父说你什么好？那丫头跟你非亲非故的！”别离烨端坐在椅子上看着跪着的辛，微微挠头。

“是别离琇先欺负人家一小姑娘的！她父亲还是”别离辛猛的抬头，感到不忿。

“不就一配军吗？你这样多少次了？天底下少了他们又能怎样？我别离家不依旧昌盛吗？”别离烨感到奇怪，还真有读书读傻的，爱民仁政，骗骗布衣得了，这傻小子怎么就真信了？

别离辛端起上身，“父亲，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我等荣华富贵，皆赖布衣为基？况且时候我等对其付以真心，人家才愿为我们拼命。”

“你怎就不听劝，这话你对下面说很好，但就别在上面做了！一个大枣就能哄的他们团团转。”别离烨对这个庶次子没啥要求，只求他能富贵一生。可他却总是惹事。现在想来，还是给他谋个差事磨磨性子吧。

就在别离烨准备问下别离辛意见时，只见门被狠狠推开。一带甲军官大步迈进来，行一军礼。别离辛见状赶忙走到一旁，为其闪出位置。

“辛，你姑且自省，我与别离奎将军有要事往正房相商，来日我在亲自问你。”说罢，别离烨便起身挥衣，向外走去。别离奎紧随其后。

……

正房内，两人对立而坐。侍从点燃铜灯后便退下了。别离烨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北地怎么了？可有盗贼作乱？”此时烨还抱有侥幸。

“老四，塞外丢了！”别离奎声音极具怨恨。

“怎么丢的？五族寇边了？那四线九镇不号称铜墙铁壁吗？”

“一群饭桶！赵服一听元军来犯，直接跑到明远了！还把军备全卷走了！玄州直接拱手让人！”

听到这等原因，还在沏茶的别离烨直接把茶具抛向屏风，不断喘气。

“中央军跑了，塞外军呢？不还有李彪的塞外边骑吗？”别离烨从下方拿出备用茶具。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岭辽塞三州就二万边骑了，那元军号称二十万！近日有消息，李彪已经兵败自焚了！”别离奎不停的敲桌子。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塞外四州布衣三百万有余，元军岂能轻易得手？况且天元还受到即墨和司星二族牵制，陛下也不会容忍国土有失！来，茶沏好了”

烨的态度让奎心忿，面对递来的茶，直接打翻。“四弟！别骗自己了！塞外四州就是丢了”门外驻守的卫士被吓得颤身。不小心碰了下门。奎瞬间看向门外“滚开！”周围的卫士瞬间散开。奎重新看向烨。满脸严肃。

“宫中眼线传来消息，陛下欲令各地招募乡勇，自行团练。日后抽调至东疆驻守……”烨知道不能隐瞒了，将自己得到消息道出。

庶房附近，别离辛正四处打转。忽的看到有四五个卫士慌张跑来，在两方擦肩时直接揪住一个，捂住嘴，拽到屋内静静看着他。

“什么事？”看他们从正房方向过来，多半是听到了什么。而卫士看到是二公子后也放下心来。

“没什么，族长和二爷在谈家事。”他还不敢直接说出这么劲爆的消息。

“哈？二爷从北地赶来那么急躁，你们还这么慌张，如此是小事咯？”辛直勾勾盯着卫士，把他逼向墙角，轻轻点墙。

“是塞外的事……”辛看着还有几句话要蹦出来，伸手准备拉他起来。就在要握住时，守卫直接滚到一边，然后起身跑去。“对不住了，二公子！这不是咱能议论的！”

心想罢了，他真想跑，自己也追不上。缓缓合上木门，从抽屉挑出一份舆图后躺到床上。

“塞外吗？”看着舆图上的标示。塞外辽岭玄塞四州，拥武关-边镇一线，三面环敌，仅靠明远与内地才有联系。“西面是朔州、接着是刑州，然后就是中央地界了，阳州下面就是华州了吗。”

放下舆图，把胳膊搭眼睛上。

“伯伯他们离家还挺近的，只不过是回不来罢了。布衣而已。”但想到小林他们，鼻子一酸。却只感到自己虚伪。

“你图的从来就是名声！”

“你才不在不布衣呢！”

“你是高高在上的别离王族。”

“我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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