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精神病院里屠妖

第三章 大厦里的妖怪

毛杉在前面一步一步走着，文昌在身后如影随形。

毛杉是跟着师父姓的，以前师父在时人们都叫他毛师父。

如今怕是再也听不到这句毛师父了。

不知是不是风眯了眼睛的缘故，毛杉的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里。

为了不让文昌看到，毛杉装作眼睛不适，用衣服擦干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赶路。

森林的路上，除了毛衫的脚步声便是无边的安静。

只有这一高一矮，一人一鬼沉默地往前跋涉着。

文昌身世可怜，若不是自己一时想不开也不会做了孤魂野鬼这么久。

看着文昌周围的怨气，毛杉有些疑惑问道身后的文昌

‘文昌，你不是自杀的吗？为何会有怨气？’

‘不知道，可能是飘得太久，投不了胎的缘故吧’

‘哦，这样啊。’

直到今天毛衫才仔细看清了文昌的长相

五官还算端正，毛杉看他额角宽展，额头立壁，此乃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面相。

古曰：上庭长而丰隆，方而成阔者，主贵也。这是额头的标准。若是额头长成这样，三十岁之前，绝对发达。古人是有科举做官的，三十岁前只要中进士，那一定是贵命了，也就是有官命的，他怎么会科考屡次不中？

‘文昌，你科考了几次啊？死的时候多大？’

‘考了十二次，从十五岁便开始科举之路’

毛杉听闻他说的话‘这么说你死的时候才27岁’

只比毛杉大了七岁，毛杉今年20岁。

毛杉不禁叹息道：真真是个可怜人也。

经过几天的赶路，终于抵达了文昌所说的天桥，只是毛杉到达的时候。

毛杉望着周边的各种现代设施，高大楼大厦，早没有文昌口中所说的天桥，突然有些怀疑。

回头看向文昌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你确定是这里吗？’

毛杉自小在山中长大，从未见到过这些，

一座座高楼大厦平地拔起，气势恢宏，巍然耸立，整齐有序的排列在道路的旁边。

马路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各种车辆在道路上疾驰而过。

毛杉望着马路上一串串明亮的车灯，如同闪光的长河奔流不息。

心头不禁生出隐隐的孤寂感。

文昌却显得很是激动，四处乱窜。

‘姑娘，你信我，真的就是在这里，我确定，这里就是以前的天桥，那里，那里以前有一棵树，现在怎么都变了？我就是在那里上吊的’

文昌指着面前这座高楼非说自己就是在那里吊死的，毛杉望着楼上刻着几个字

看着他激动地飘来飘去，手挥来挥去

‘文昌，已经一百年过去了，早已沧海桑田了。’

毛杉看着眼前的电信大厦，以及那棵树的位置现在已经是一个停车场了。

毛杉掏出罗盘，在周边看了看，又过去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未有什么不妥。

毛杉不禁有些狐疑猜测到是不是文昌记错了？还是大厦里面有何不妥呢？

罗盘，又叫罗经仪，是用于风水探测的工具，理气宗派常用的操作工具。主要由位于盘中央的磁针和一系列同心圆圈组成，每一个圆圈都代表着对于宇宙大系统中某一个层次信息的理解。

毛衫认为，人的气场受宇宙的气场控制，人与宇宙和谐就是吉，人与宇宙不和谐就是凶。当然还有除了人以外的生物，比如鬼，所以凭着经验把宇宙中各个层次的信息，如天上的星宿、地上以五行为代表的万事万物、天干地支等，全部放在罗盘上。

毛杉通过磁针的转动，寻找最适合特定人或特定事的方位或时间。尽管风水学中没有提到“磁场”的概念，但是罗盘上各圈层之间所讲究的方向、方位、间隔的配合，却暗含了“磁场”的规律，如果此处有横死的人，或者有冤魂作祟，毛杉罗盘里的指针就会不停地乱动，并指向那鬼魂的所在之处，可如今毛杉罗盘里的指针纹丝未动，既代表着没什么。

毛杉拿着罗盘若有所思片刻后问道

‘文昌，你确定是这里吗？这里并未有何不妥’

毛衫尽量语气温和，两人日夜不停地赶路也不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文昌，不如你在此等候，我先进去看看。’

毛杉望着眼前这座大厦，里面一时间还看不出什么，但是大厦的上方似乎被一团黑气笼罩着，这座大厦看来是真的不干净。

谁知那看门的保安看毛杉一身装扮，竟不让毛杉进去。

毛杉身着一套暗黄的道袍，头发全部盘在脑后，虽然朴素，但也是干干净净，特别是那双明亮清澈的鹿眼，仿佛会说话一般。

进去被拦，毛杉也不生气，她知道自己的外表与这栋大厦格格不入。

只佯装高深莫测道

‘我路过此地，发现有亡灵作祟。’

话还未说完

那保安像驱赶苍蝇一般

‘走走，走，哪来的小骗子，去别处行骗去。’

毛杉见状并未生气只幽幽地说道

‘若我没猜错，此大厦定是刚盖起来不久，那不干净的东西继续作妖下去只怕这栋楼里的人，还有你都会有性命之忧，到时再想除去便是难上加难。’

说罢毛杉冷哼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那人半信半疑迟疑之际，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上前询问。

毛杉他们见二人交谈了几句，想附耳倾听又怕被人察觉只能佯装样子

‘你是道士吗？’

只见那年轻男子对着毛杉轻声问道

‘这个自然’

毛杉一手举着罗盘，一手背过身去。

那年轻男人估计是看毛杉年纪不大，因此对毛杉半信半疑。

毛杉便语气坚定地指着大厦那团黑气说道

‘你们这大厦里肯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而且来头不小，我本是路过这里，看到你们这栋大厦已经被一团团黑雾环绕，若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你们这大厦里的人都要性命不保。’

毛杉见他不说话继续道

‘这样吧，年轻人，我先进去看看。’

啊？经理，这可不行。’

那保安一边摆手一边急切的对着那年轻人说道，连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呵，这个保安，可真是........

毛杉心道不是有教规，我非得吓吓你。

许是在一旁的文昌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保安的脖颈处吹了一口气，只见那保安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转身看了看周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有人在盯着他，难道真如这丫头所说，大厦里有鬼？

文昌心道：我一只百年的鬼，阴气之足，还吓不到你？

那经理并未理会保安所说的话对着毛杉说道‘既如此，还请姑娘这边说话。’

看到目标达成，毛杉给了一个眼神文昌。

便随经理进了大厦，刚进去就见正中间立了一个石碑，那石碑上写了几个鎏金大字

‘鸿基永固’日期是五年前。

难怪如此，难怪，毛杉的罗盘毫无动静，原来是被镇压了，只是还不知是个什么精怪？只是看着石碑中间似乎是有一道细细的裂纹，怕是再过些时日这块石碑便再压不住邪祟了。

跟着经理进了办公室，一起来的还有文昌，只是他怨气太大，房间太小毛杉怕他进去会引起经理不适，便让他在门外等候，顺便让他去看看那石碑的来历。

办公室里，经理给毛杉倒了一杯水，指着沙发说道

‘道长，请坐。’

接着坐在了毛杉对面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是怎么知道这大厦有鬼的?敢问道长可有良策？’

经理上下打量了毛杉一眼，试探着问道

毛衫看他眼神眸光闪闪，这种眼神毛衫着实不喜欢，也知晓不信任她。

毛杉开口说道

‘我姓毛’

至于如何得知有鬼的，毛杉眼珠转了转道

‘若我没看错，门口的石碑怕是不简单吧？’

毛杉似笑非笑看着那经理开口问道

那经理看毛杉居然能一眼看出来那石碑不简单立马伸出大拇指站起身恭维的说道

‘毛姑娘，高明啊’

‘呵呵’

毛杉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那石碑是大厦刚建好的那一年所建的，那上面的日期也出自一个和尚。’

经理继续说道

‘哦，如此看来，来头确实不小啊。’

‘只是不知是个什么？’

毛杉眸光微动，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经理摇了摇头。

抿了一口水缓缓说道

‘那石碑底下埋的什么我也不知，只知道大厦初建时，便频繁出怪事，工地上的工人接连消失，被找到时就是一具干尸，这件事情吓坏了员工，大家都怀疑是不是有狐狸精，或是山鬼，专吃人的精血’。

又或是董事长得罪了什么东西遭到报复？

后来董事长也请了几个道长，谁知第二天那些道长也相继死了，死相和工人死相一样，一时间大家都惴惴不安，董事长为了怕消息泄露，封闭了现场，解散了工人，至此大厦也停工了好几个月，。’

毛杉听完他说的话估摸着八成这个作妖的是个狐狸精，不然就是个精怪，应该不是鬼魂作祟，只有精怪修炼时喜欢吃人精血供自己所需，就像人类需要吃瓜果食材以维持自己的身体机能，妖也是一样的，三界之中只有人是万物之灵，人比其他的动物都要高级，在蕴含的灵力上人肉也比其他动物高级，吃人肉喝人血可以加快妖怪的修行。

有的妖怪心善不忍残害性命便和人类一样吃些瓜果蔬菜，又或者吸收日月精华以供自己所用，只是这样修炼时间慢一些。

‘既如此，那这块石碑又是如何所得？’

毛杉站起身指着窗外那块石碑问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只说有天晚上来了一个和尚，在大厦门口席地而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大厦门口便有了这个石碑，和尚也踪迹全无。’

‘看来是那和尚镇压了。’

毛杉盯着石碑的几个大字若有所思道

‘是的，但是刚刚听道长所说，是要再一次有危险了吗？’

经理一脸焦急的问道

‘刚刚路过我瞧着那石碑中间处已经有了裂纹，怕是是再过些时日就镇不住了。’

话刚说完，便看到一个大腹便便，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开门进来，那经理忙站起身指着门口的男人介绍道。

‘毛小姐，这是我们董事长。’

毛杉站起身冲对方点了点头示意。

男人大概是在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偏黑的脸庞上充满了岁月的沧桑感，额头布满了沟壑般纵横的深深地皱纹，下巴上留着一撮半白的胡须，向前微微地翘着，双眼却闪烁着亮光，显得精明而干练，又不乏庄重之色。

‘你好，毛小姐，我姓董，单名一个山字，’

；刚才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毛小姐可以一眼看出那石碑的来历，还料言石碑底下震得不是凡物，想必毛小姐本事高强，定能帮我驱除邪祟。’

毛杉闻言道‘缪攒了，’

简单的寒暄后，董事长入了座，和毛衫交谈起来。

‘毛小姐，听说你是道长，学术于茅山，鄙人当初一直想去茅山拜访，无奈一身事务缠身，一直不得空过去，今日得见道长，真是羞煞鄙人也。’

董事长说罢干笑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董事长这话说的我羞愧难当，我也只是得了我师父的几分真传，会些皮毛。’

毛杉有些谦虚地说道。

董事长看着眼前的女孩，年纪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干净简单的道袍，虽衣着朴素但是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股干练。

董山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在看人这方面自认为没有看差过，他隐约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和之前那几个道士都不一样。

毛杉思索片刻开口问道

‘还有一事我想知道’

毛杉是想问一下他们盖大厦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具尸体，正好可以把文昌的尸首找出来，但是距离文昌死去已经百年，这期间这里发生了什么谁人都不知晓。

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毛杉迟疑地开了口。

‘毛小姐但说无妨’

‘建这栋大厦之前这里可还有什么建筑？你们竣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具尸体？’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只有毛衫气定神闲坐等答复。

后又补充道“应该是一具白骨。”

董山看着眼前的女孩，清秀的脸蛋上一派沉静，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眸，澄净清幽得不可思议，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沉吟许久道

‘这栋大厦在建之前是一片荒地，这块土地之前一直是国家所有，所以一直没建过什么建筑，是我们公司中标之后才开始建成。’

话毕，毛杉一只紧绷的肩膀，悄悄松懈了。

毛杉害怕过去了一百年，若是期间有过什么建筑将文昌的尸体挖出来以后，那便如大海捞针，不好寻找了。

想到尸体，毛杉看着董山的面目表情再次询问道

“那有没有挖到一具白骨？”

不等董事长说话，那经理眼睛都亮了对着毛杉举着大拇指一个劲的夸。

叹道“毛小姐真是高人也”

毛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咳嗽了两声

‘是有一具尸体，毛小姐如何得知？’

董事长面无表情的看着毛杉

毛杉为了不引起对方起疑心，眸光一闪道

‘我猜石碑镇压的可能是有所图谋才在这里害人，不然怎么会在此地盘旋良久，所以怀疑和那具尸体有关。’

毛杉发誓自己不是故意要说谎的，希望祖师爷不要怪自己。

‘毛小姐真是高人也，只是不知道那个石碑若是镇不住，毛小姐可有把握解决它？’

‘数年前是曾挖到过一具尸体，但是是一具白骨，而且尸身也不是那么全了。’

董事长道

说实话毛杉心里也没底，若是师父在毛杉肯定是不怕的，

只是眼下文昌的尸身才有点眉目，毛杉顾不得多想

说道

‘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只是那具白骨你要先交给我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妥？’

董山到底在商场混迹多年，隐约察觉到毛杉好像很要那具尸身沉吟许久道

‘那具尸体当时挖出来以后便上报给政府了，若是想要回来怕是要费一番周折，这样，毛小姐，先给你安排住宿，尸体的事情我着人去安排问问，只是那块石碑还请毛小姐费心。’

说完就吩咐经理给毛杉安排酒店入住

毛杉眼珠转了转站起身扯了扯嘴角道

‘如此，就有劳董事长了，只是你们谁都没见过那石碑下的真实面目吗？’

大家面面相觑都一众摇头说道‘没有见过。’

‘死的有没有女性，都是男人吗？’

毛杉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问道

‘是的，都是男性，大厦里做事的女性，并未害其性命。’

经理说道

‘这样啊’毛杉缓缓说道

撇眼看了看身旁的董事长。

眸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道‘那石碑底下震得想必是需要靠吸食精血与阳气，但是具体是什么还是要我看到那具尸体，’

思索片刻又道‘有没有之前被他吸食过的尸体’

毛杉如此说是怕对方起疑心，最好是一起都看，才不会显得特别。

那句他们口中所说的白骨怕就是文昌的尸身了吧，虽已过去数年。

隔着窗户毛杉看向文昌的方向，已过去数百年，文昌的尸身不全也是在意料之内。

经理看着毛杉一脸沉重，为了缓和气氛，指着旁边桌子上的糕点道‘毛小姐，请先品尝点心，稍后我会去安排中饭’

经理站起身就要离开，之间毛杉慌忙开口小心翼翼道

‘多少钱啊’

经理看着毛杉一副紧张的样子有些好笑道‘免费的，不要钱’

听闻此话，毛杉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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