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第七道

“胡闹！”赵王闻言拍案而起，“这个丫头！这……这如何是好？”我款款起身，笑着说：“大王此言差异，这位倩公主既然有心学习我剑阁神技，又怎么会是胡闹呢？况且这个剑柱看似凶险非常，只要心地善良之人，都会得到大阵的庇佑，最多受一些小伤，断然不会有危险的。圣童恕罪。”赵王急道，“可这……这寡人的女儿她……”赵云裳袍袖一展，翩翩而起：“夫君，云裳前去将她带来好了。是不是拜在我剑阁门下，还要看随后的机缘。”说完，飞向远处的剑柱天梯。
我看赵王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走上前问李牧：“老将军，这此种莫非有难言之隐？”李牧端着酒杯，侧目看了一眼赵王，重重一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这个丫头却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就这般命苦呢？以老夫之见，她想要拜在红楼门下，可能是为了逃避与齐国太子的联姻吧。联姻？什么时候的事？”我问。“大概几年前，赵穆那个奸人出的主意。齐国太子是个不学无术，鱼肉百姓的畜生，公主怎么能嫁给他。可惜当时赵穆在朝中只手遮天，老夫有心相互，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圣童可否看在老夫面上，给公主一个机会？这……似乎不合剑阁的规矩……还需要我夫人赵云裳能够点头，找找变通之法。”正在我犹豫之际，云裳却已经回来了，胳膊下夹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一袭白衣上沾染着血迹，满脸的清泪让人忍不住怜惜。“父王，求您给女儿这个机会吧！”赵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女儿不要嫁给那个齐国太子。求大王开恩！”一边的人群中四个容貌秀丽，和公主一般大小的女孩也上前跪倒。眼见几个女孩子声声泣血，在场的百姓和百官哪里能坐视不理，齐齐叩拜求情，一时间将赵王推到了无比尴尬的境地。
我摇头叹息，走上前去，将一道金芒洒在她的身上，刹那间伤痕尽去。赵倩满眼震惊的看着我，随即向我哭拜：“圣童救我！来，起来，有姐姐在这里，我看谁敢动你！”芳儿早已是怜意大起，连忙将跪在地上的赵倩扶起，满目幽怨地看向我。这一看，我顿时百炼钢成了绕指柔了，哪里能拒绝她的好意。看着芳儿猛打眼色，云裳却是为难了：“夫君，剑阁的规矩是得到大道的肯定的，若贸然收倩公主，可能……”赵倩闻言，目光一暗，倒在廷芳怀里抽泣。我正在两难之际，贞儿忽然传音到耳畔：“只需如此如此。”我闻言大喜，收了收面容，笑道：“大王，我看倩公主和我的芳姐姐很是投缘，不如给她做个干妹妹，让我喊一声‘姐姐’如何？”赵王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这天大喜讯，呆呆地愣在当场。赵倩更是满目的感激与娇羞，痴痴地望着我。倒是芳儿很是利索，将轮回令取了出来，刹那间巨大的轮回标志出现在空中。“我以圣女之名，立赵倩妹妹为我神教公主！我倒要看看，谁敢毁我妹妹的终生幸福！”话音天将一道祥光，将倩公主的身子罩住，等豪光退去，这位白衣胜雪的女孩已经换了一件紫罗兰色的高领宫装，腰间配着一条软鞭，原本柔美的娇态如今更添了几分英姿。我走上前笑道：“姐姐，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赵倩俏脸微红，躲避着我的目光。芳儿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与我挨得很近。我向赵王问道：“大王，我姐姐如今已非凡胎肉体，我神教的公主更不是那个什么齐国太子可以动的了得！自明日起，倩儿姐姐和我们回乌家暂住。那个什么婚事，劳烦大王替我姐姐回绝了。如果齐国问起来，就让齐国自己来找我神教，与大王无关。这满堂的文武和各位乡亲父老都是人证。”赵王哪里敢拂逆我的意思，连忙点头称是。宴席将尽，我们也宣布该出使各国，第一站自然就是楚国。三天后出发。
宴散后回到乌家，倩儿有些紧张与拘谨，跟在芳的身后，见到谁都是态度恭谦。这位长在宫廷中的公主非是王后亲生，所以过的很不如意。赵王更是将之当做工具一般摆布，在宫中受尽苦楚。我引她走到自己的房间：“倩姐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圣……圣童。叫我一声弟弟就好。”我拉着她坐到一边，“也许你觉得当时我们是同情你的遭遇才救你，可是现在，我们每一个都敞开心扉愿意接纳你。倩姐姐，我希望你将这里所有的人当做自己的亲人。我也会用我的一切守护着你的。可……可是我……叫我一声弟弟好吗？弟……弟弟。倩姐姐，那四个和你一起回来的女孩子是你的侍女吗？呃，她们叫舒尔，素女，翠桐和翠绿。是我一起长大的姐妹。好的，以后便一起跟在你的身边吧。”我笑着问，“姐姐想学一些本事吗？只要你想的到的，我都可以教你。”她将腰间的软鞭取下，细细把玩了一阵，说：“这条鞭子真的非常合适我。这是上天所赠，我就学一些鞭法好了。呃！那姐姐今天好好休息。这里就是你的家，千万不要有任何的负担。也许过去的你是个不幸的公主，可是现在，你是神教的公主！是天上地下最尊贵的存在。所以，为自己活着，活得快乐，知道吗？”说着，我将倩姐姐的绣鞋脱去，轻轻将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做个好梦。”我祝福了一句，轻轻走了出去。倩姐姐呆呆地看着合上的房门，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为什么你是我的弟弟？我真的……真的不想只做你的……姐姐。”
走到院里，美蚕娘正在给倩姐姐的四位侍女安排住处。“蚕姐姐。”我问：“一切安排妥当了吗？呃！”她抹了抹额头的香汗，“保证几位妹妹不会受一点委屈的。”我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的俏脸：“姐姐，风从来没有将你当做下人看待。所以，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无论我在或不在。”美蚕娘只觉得幸福得几乎晕眩，不敢相信自己暗恋多时的少爷真的愿意与自己分享这份温柔，身子一软，几乎跌倒在地。我顺手将她抱住：“三天之后，我便要离开了，帮我打理好这府中的一切好吗？如有什么难处，就去问云裳。少爷放心，蚕娘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其实我真的很想现在就娶你过门。可是我真的不忍心让你新婚不满三日就不得不忍受分离之苦。你愿意等我吗？愿意！”她丝毫不避讳尚在周围面红耳赤的四女忘情的叫着，“一千年，一万年！我都愿意等！永远等着少爷回来！”我们相拥着，良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随后，我身形隐去，悄悄来到红楼剑阁。
赵云裳端坐于厅殿中央，她的面前是一张宛若幕布的玄光镜，镜中数百名男女正在攀登天柱。“这些人还需好生历练。凤儿。老师。”田凤恭敬地回道。“呵呵，你什么时候这么拘谨了？”云裳抿嘴笑道，“无人的时候，大可以叫我姐姐。嘻嘻，人家也不想啊，可是这里的气氛让我觉得忍不住严肃起来。”田凤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哈哈……小凤凰，那可就错了。”我笑着现身，几女都飞身扑到我怀里。“凤儿，这严肃的气氛是用来吓唬别人的。要是自家姐妹还会在乎这些，那这个剑阁也就该重建了。”我捏着她的鼻子，惹得她一阵娇嗔。“夫君是来找云姐姐的吧？我们姐妹还要照看那些剑阁收养的孤女，就不打扰了。嘻嘻。”贞儿笑了拉开田凤，向偏殿跑去。田凤气道：“干什么呀姐姐，人家还没……怎么？这就耍小脾气了？夫君三天之后便要离开了。你我早已是他的人了，可云姐姐和他还没有……这个时候就不要打扰她们了。哦。”凤儿虽不情愿，可还是低头应了一声，“姐，你的剑法修炼的如何了？还好啦。”贞儿笑道，“柳生剑圣收了李园为徒，这些日子都在教导他，所以无痕姐姐有很多空闲，我已经开始学习那招‘一夜春风凌波影’了，你呢？嗨！云姐姐说我性子太躁，让我每天抱着剑，睡觉也抱着，抱满七天再去找她。你啊，活该。”两女打闹着，笑声越来越远。
“夫君，我真的舍不得你！”赵云裳眼角挂着泪水，“我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为什么这么快又要……等我回来便与你完婚好吗？现在好好打理红楼，毕竟这里有你最宝贵的回忆和最大的遗憾。呃！”她坚定地点了点头，露出女强人的风范，“待一切走上正轨，我便来找你。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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